家是每一个人最初的记忆,也是每一个人最终的归宿。——题记
我记忆中的家乡,春夏秋冬,四季之景不同,春花,夏草,秋叶,冬雪,四季不停地更迭,但不变的,是邻居老人和他养的一条黑狗。
老人模样很普通,常年穿的是一件洗到发白的衬衫,脸上深深的皱纹,似黄土黄原上被冲击的沟壑,他家中清贫,但那只黑狗,却毛发光亮,浑身肉乎乎的,像地主家的少爷。
我小学时,放学后父母还未回来,我没有拿钥匙的习惯,总是从他家墙上翻回我家,从门后边把小门打开,每当我偷摸翻墙时,老头总是呵斥我几句,我权当听不见,迅速一翻就跑没影了,这是我童年为数不多的“生死时刻。”
后来上了初中,有次放假回家,家中无人,我便准备等一会儿,毕竟长大后沉稳了些,干不出翻墙的事,但左等右等,等不到人来,便又开始琢磨去翻个墙,踏进老头的院子,老头 闭着眼摇着蒲扇,正在午睡,脚边的大黑狗也只懒懒地瞅了我一眼,趴着不动了。
鬼使神差,我问了这些年始终萦绕在心头的问题:“老爷爷,您孩子呢?咋我来这多次,一次都没见过呢?”老头闭着眼回答:“儿子都去城里打工嘞,肯定没人啊这家!”
“那您儿子啥时候回来看您?”
“过年回来。”
“您这房子马上都危房了,人政府拆房分配,您咋不要?”
老头听到这话,起身,走到一个秋千架旁,说:“这我儿子小时候玩儿的,还没坏呢!”接着走到墙角,喃喃几句:“他回来就找不到我了,家里还有东西呢!”
他又朝着我开口:“娃 ,话不能这么说。
家里都是我和老婆子跟儿子的回忆,我要是走了,家里的东西咋办?”
家里的东西?那是什么?我想,应该是爱吧!老头宁肯住在小破屋里,也不肯搬家,当真是舍不得那些“破烂”吗?当然不是,他放不下的,是与家人的回忆,即使儿子一年只回来一次,但等待不也是一份爱吗?这一刻,我有些理解老头了。
在中国农村,似他这般的空巢老人不计其数,他只是一个缩影罢了,那些老人,在家中,孤独地守着一份爱,等待落日时分归家的儿女。
那么,我想,既然我没有改变的能力,我就为他们许一个愿望,希望在外的孩子们能常回家看看他们的父母吧!
不要让家中爱的等待,变为孤寂的泡沫,就让这份爱,成为真正的家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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