篇一:那段日子,我突然长大800字记叙文作文
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时起时落,一下又一下,像破琴不断絮叨着同一个音符,拖沓又单调。
不用思考便知那是爷爷——自十多年前中风之后,他的右腿和右手落下残疾,身体也大不如前。在我的记忆中,他是一个口齿不清、腿脚不便,并且固执己见、有些不讨人喜欢的老人。
封城的那段日子,我呆在奶奶家,整日与两位老人共处。奶奶知道我学习任务繁重,从不打断我的网课,尽量低言细语;爷爷却总是不请自来,闯入我的房间问这问那,直到受到奶奶的嗔怪,才依依不舍般,一摇一晃地挪出去。起初,我还会与他搭几句话,后来觉得厌烦,很少理会他。
我在心里祈祷那脚步声只是恰好经过门外。手边是一道晦涩难懂的题目,绞尽脑汁才寻到一丝答案的影踪,稍不留神就会没入茫茫大海,因此容不得打扰。可是事与愿违,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三月天里还穿着棉衣的爷爷,笨拙地磨蹭进来,那只残疾的手随着步子甩动,另一只手里端着水杯。
“喝水!”他以两个字开场,喉咙里夹杂着混乱的浊音。“我要写作业呀!喝什么水!”我吼过去。“要喝水,喝水了再搞学习。”他固执地回复,把水杯递到我面前。“说了不喝!”我蛮横地大叫,“你放到这里,我写完再喝。”他盯着我,撇一下嘴,不情愿地“咣”一下放下水杯,甩手拖步移出门外。
“真烦人,明知道我没时间还要过来!”我愤愤地想,拾笔继续书写,心里像快烧开的水一样,鼓动着烦躁与怒气,又给爷爷记下一过。
不久,奶奶宣布开饭,我丢了笔走出去。爷爷陷在沙发里,半闭着眼,显得老态龙钟。听到我的步声,他挣扎般站起来,跟着我挪到餐桌边。
“喝水没有?”他还是老一套。“喝了。”我懒得看他,埋头吃饭。一向话匣子合不上的爷爷,总却会在我吃饭时安静,这已成习惯。我偶然朝他的方向瞟一眼,正和他那双苍老的眼睛对视。
我以为他是在打盹,其实他一直在注视着我。那是一双饱含了岁月的眼睛,时间将原本清亮的眼眸染成浑黄,温和的目光像一条流得极缓慢的夹着泥的河流,浑浊却温柔。我看着爷爷——瘦弱的身体蜷在椅子里,脊背被沉重的光阴压弯,皮肤上散布着褐色的斑点,像老屋斑驳的石墙。
我在照片上见过他十多年前的模样——高大的身影,怀里抱着小小的我。白云苍狗,时间的梭子钩织出了生命的经纶,他先是领着我,后来陪我走,再后来跟在我身后……而现在,我已将他远远落下。
或许,我该停下来等一等,甚至应该朝他走去,挽住他的手,带他向前走。这个想法浮现的时候,我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。
又是香喷喷的饭菜上桌了,我坐在桌前大快朵颐,爷爷依旧静坐着,无言地看着我,奶奶也过来坐下。温暖的空气里,家人围坐,灯火可亲。
篇二:那段日子,我突然长大800字记叙文作文
长大,是身体的拔节,更是精神的丰盈。而对我而言,一次入神的观察,一次灵光乍现的顿悟,让我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长大了。
步入九年级,各科的难度随之加深,曾经在奥队苦练的我,现在只能在外远远眺望。进奥队与强手拼杀,对于我来说仿佛成了一种奢望。
我家楼下有一家玉器店,用玻璃制成的店门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精美的玉器,时不时吸引着路人在门口驻足欣赏。店中也时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,但这在我看来也只不过是刺耳的噪音。
第二次月考成绩下来了,老师在讲台上发着试卷。当念到我的名字时,她愣了一下,突然拿试卷的手一扬,将我的试卷甩向空中。她那双能杀人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道:“又没有进奥队,我真不知道你在干什么,这么简单的题都错。”
回家的路是那么长,书包中几张试卷是那么沉重,也许是不想回家,我停在了家楼下的那个玉器店,店内,一位匠人正在雕刻一尊佛像。
说是佛像,实则是一尊略微成形的半成品。只见那匠人左手拿一铁板,右手拿凿,在那半成品前比画着。半晌,他似乎有了灵感,随着手起凿落,玉石的一角被凿空,深深地凹了进去。接着,他又用钝刀飞快地滑动,于是那被凿去的一角变得异常圆润,他退后两步,托着下巴斜着眼睛打量,摇摇头,再快步上前,用铁板在玉石上滑动。薄如羊脂的玉石被成片刮下,有片状的、块状的,自然也有被磨成粉砂状的。
看到这,我不禁心生寒意,怎么有些挫骨扬灰的意味?或许玉石根本感受不到疼,抑或玉石能感受得到疼,但它只不过在忍受罢了。看看那已然成型,每一个细节逐渐生动起来的佛像,我想,不经历这挫骨扬灰的痛,怎么能迎来被人赞美的甜呢?
以后的每天,我都踩着夕阳在玉器店前观看那位熟悉的匠人雕刻玉器。在他手起凿落间,我仿佛变成了他手中的玉器,在一次又一次锤炼中变得越来越前精致,越来越美好。
“玉不琢不成器”,我想我们人不也一样吗?不经历风雨,怎能见到彩虹?想到这,我的书包仿佛变轻了很多,我从容地上楼,拿出试卷和父母一起反析错题,总结反思,制定计划。
第三次月考结束,老师面带微笑地将成绩单递给我,教室后墙上的奥队榜上也多了一张我的照片。
窗外阳光五颜六色的,真美。感谢那个精心雕琢的匠人,还有他手中承受雕琢之痛却默默无言的玉器,因为他们,我在那段日子突然长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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